[火影]飞云之下: 20、C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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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味似乎是最常被陌生人记住的私人选择。

    比如在那个沉闷潮湿的夏夜,没有点起光亮的房间,比起只能借着孱弱的月色勉强辨别出轮廓的脸,加奈最先消化的,是搀扶起优子时,她身上某种不知名花香的味道,混杂在血锈气和羊水的甜腥中,微弱地几不可闻。

    那个味道在哺乳期被奶膻味掩盖,一年后又回到了重要位置,成了优子最主要的气息,然后又慢慢被药味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侵蚀,几种完全不搭的味道杂糅在一起,谁也无法吞噬谁,谁也不能接纳谁,最终变质成一种近似枯萎的尾调。

    无论是在她前世那个世界,还是现在这个奇怪的时空,癌病好像都是无可救药的绝症。

    宁次在隔壁房间已经睡了。

    加奈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优子,听着她抑制不住地压低声音咳嗽,像个已经残破的手风琴,音箱呼哧呼哧传出漏风的音符。

    其实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循。

    当时她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宇智波鼬,优子不管是从得知这个消息的速度还是从赶来医院的速度都太快了,最大的可能性,她当时就在那里。

    她收回被对方拒绝的药,耐心将十七颗药一个个塞/进它们归属的杂七杂八的瓶子里。

    “你聪明到有时我会忘记你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优子说。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却足以让她看清楚加奈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

    因为她掩饰地并不算完美,充其量只能勉强骗骗宁次那种五岁小屁孩。

    加奈掀开长睫,“你希望我阻止你,还是逼你?”

    “都不是。”

    她本就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断药是因为,想要在那一点因为日差之死而产生微薄的愧疚之意还未完全消散之前,让自己的死亡,多少再添一些价值。

    “我想把宁次托付给你,可以吗?”她紧紧握住加奈的手。

    加奈第一次发现,原来将死之人还能有如此大的力道,以致自己竟无法挣脱。

    “可以吗加奈?”

    有血丝从她的唇角缓缓流下,她的声音因为口中多了异物而变得模糊。

    “可以吗?”

    她瘦弱的手背,因为过分用力,青筋狰狞地凸起,如吸食血气的蛊虫,交错斑驳地爬行,在苍白的花瓣上啮啃出皱纹。

    加奈后来会想,是不是在人类诸多劣根性里贪生怕死也算一条。

    她拿到痛觉屏蔽器后本可以如愿无痛离开这里,毕竟不管日向宁次多么真情实感如何锲而不舍地叫她“姐姐”,他们终究不是家人,他能不能活过十八岁说到底跟她也没有什么干系。

    却迟迟没有下手,大概是挥刀自/尽这个象征着死亡的动作本身就是对懦弱的人性的一种挑战。

    “可以吗加奈?”

    优子的声音已经弱下去了,可她的眼睛,却反而亮了起来,仿佛冰天雪地中用尽所有熊熊燃起的焰火,连带着死死将她腕上抓出痕迹的手也变得炽热,绝望被烫烙成焚焦味。

    “你会是他唯一的亲人……”

    她是跪伏在地苦苦乞讨的旅人,妄图拿手里的一掬日光去换取别人手里用来生活的面包。

    “他会永远爱你……”

    她是墨西拿海峡诱人堕落的塞壬,试图用蛊惑人心的音调粉饰恶意害人永坠无尽深海。

    “唯一”和“永远”,明明是最容易破碎的谎言,也是很容易失去的东西。

    加奈只有把别人当作“唯一”的愚蠢经历,却没有被当成“唯一”,于是只能简单归咎于——大概是因为那种感觉太美好了吧,所以总会有人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求求你,加奈…”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像露珠划过枯败的花枝。

    那一刻,毫无缘由的,加奈突兀地记起,优子身上的味道,原来是百合花的气息,就跟当年约定好让她留在原地等自己,然后消失不见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那个人也曾经是她的唯一。

    可是已经记不清她转身离开前的是什么表情了。

    加奈一开始就拒绝搬去跟优子他们一起住是有理由的。

    优子对她,有怜悯,有感激,或许还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近似于爱的东西,这份感情是真实的,但并不能改变优子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成为宁次的感情补给的私心。

    在优子心里,她先是宁次的救命恩人,是宁次想要亲近的姐姐,是宁次未来可以依靠的人,然后才是“日向加奈”。

    说到底,优子爱的不是她,而是宁次。

    加奈右手旋翻,脱离她的桎梏,用手指的第二关节,勾去优子脸上的泪痕,轻声答,“我会让他活过十八岁。”

    优子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只要陪到他长大,等他变成一个大人,有力气靠自己活下去,自己一个人也有勇气活下去,“这样就够了。”

    比起优子,系统才是那个真正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任务者讨厌言而无信,当她答应日向优子的时候,其实才是她真正接下任务的开始。

    .

    加奈记得以前看纪录片,介绍鬣狗的时候,说他们是非洲草原上出名的投机者,他们对死亡的嗅觉比负责勾魂的黑白无常还要敏锐,而且比起嘴刁的猎豹,内腑已经生蛆的腐/尸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食物,吃相完全不符合人类审美;同时他们也是制度森严的等级群体,首领享有一切优先权,其子女生来就有皇位可以继承,其他母鬣狗无权拒绝那只幼崽索要母乳——即便自己还有儿女要喂养。

    加奈刚用“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了听不见”“我饿了”的敷衍态度打发走了在优子下葬的当天就循着血腥味开始上门来表达“收养”意愿的第三家宗家人。

    正准备做饭填饱肚子,然后发现又来了一个。

    “小店今日打烊了,您赶明趁早。”加奈利索把门一拉。

    转过身,看着直接翻过庭院围墙跳进来的人,“你这是私闯民宅。”

    三长老冷哼一声。

    大概是当被人惯着供着的糟老头子久了,说话都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收拾东西,明天有人来接你们。”

    “不要。”加奈抱臂,对长辈而言,那是非常不尊重的身体语言。

    之所以会忽然想到草原二哥,是因为她发现,因为自己展现了一点天赋于是凶残着急地扑上来将她团团围住想要把她收入麾下“拆骨入腹”的宗家,其实跟鬣狗也没什么两样。

    “你九岁,宁次五岁,”三长老难得花了点为数不多的耐心,“半大孩子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怎么养活小的。”

    “他爸妈,和我爸妈,留下的东西足够让我们活到可以自己挣钱的时候。”其实不止到忍校毕业,大概支撑他们活到十八二十岁也没问题。

    衣食住行里,房贷是大头,他俩都不用背负,而这个世界的“行”基本靠腿,剩下的只有衣和食需要解决——只要稍微克制一下多余的欲/望就可以节省很多麻烦的事情。

    况且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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