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飞云之下: 26、C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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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分开上下两唇,又合上。

    反复几次。

    她盯着他的侧脸,突然发觉十来岁的少年人颊边的软肉不知何时悄然退去,开始勾勒出棱角分明的雏形。

    太熟悉的人是很难发现这种因岁月缓慢流逝所带来的变化的,直到因为某种契机突然察觉到陌生感,才会直观地感受到了时光无情和世事无常。

    湖底的鱼在无线接近窒息的环境中爆发求生欲,挣扎着跃出寻找一线生机,在她转头看去时咚地一声砸回水面,涟漪一圈圈扩大散开,加奈看见鼬倒映在湖镜上的面容被打碎,镜中人脸上有着模糊的皱褶,像是灵魂与肉/体撕扯割裂后留下错位痕迹。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死了吗?”

    “止水死了。”

    鼬重复道,“他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加奈不知道,到底要练习过多少次,才能这么云淡风轻地把这件事用“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背诵出来。

    “不用找。”

    加奈循着他的视线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竟落在了腰间——那是她往日里配胁差的位置。她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愤怒。

    亦或是,痛苦。

    “不要找。”

    有些真相应随已逝之人一并埋葬。

    “他是被自杀,对吗?”

    其实这两年来,她与止水的交集因为彼此任务的繁忙和他有意无意地疏远已经变得很少了,照前世经验来看,疏离两三年的同学之间的情谊就可以淡薄地只剩互知姓名的礼貌。所以按理说,她不该有这种明知事情不简单还要把自己置身漩涡去探查的不理智想法。

    可记忆力太好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一种负累。无论是他摸着她的头说小孩子就该多笑笑时在阳光下暖洋洋得像融化的棉花糖般的小卷毛,还是完成任务回村后一身风尘仆仆仍踩着最后一分钟抱着一团花悄悄放在她窗前当生日礼物,都没办法忘掉。

    “止水有他的选择。这是他的选择。”

    他无法抗拒止水的选择,宇智波鼬明白。而她亦然。

    “那你呢?”没有握到剑柄的手收紧成拳,很快又松开,垂落在身侧——她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

    “我有身为宇智波的命运,就如同你一样,加奈。”

    正如当初他没有资格插手日向宗家带她离开,正如他无法阻拦那些人对她刻下笼中鸟,正如她有着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鼬和加奈可以是坦诚以待的朋友。

    但宇智波鼬和日向加奈不可以。

    古老的血继名门,传承比起木叶更为深厚长久。

    他们虽依存于木叶,却更执着于重振家族荣光。

    而木叶,既需要他们充沛的武力作为震慑他国的筹码,却又出于恐惧拼命将他们驱逐在权力中心之外。

    高层可以接受奈良、山中、秋道这样以秘传忍术构成氏族的家族抱团,但绝对无法容忍有着强大血继结界的“宇智波”与“日向”扯上关系。

    他们的姓氏决定了如果把对方牵扯进来,会导致两个家族的未来可能滑向无法预料无可挽回的天平一端。

    他们所在乎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得掉。

    他们都明白。

    因为能够感受到的名为宿命的枷锁太过相似,所以从不与对方过多解释。

    那是彼此不能也不该触及的东西。

    是需要自己背负,也只能自己背负的东西。

    这些年他们能够保持无需遮遮掩掩的联系,是因为年纪尚小可以用“年少无知”逃过一劫。

    但在忍者世界,十二岁,这个与十八岁有着相同分量的节点即将到来。

    往后,他们就该如那些人所希望的那般渐行渐远了。

    就像曾经的止水与她。

    沉寂已久的风动了。

    云翳做的团扇半掩住盘月,在大地上投下身影。

    宇智波鼬左手撑在屈起的膝盖上,稍微借力,直起身,保持一个动作久了,身体的某些地方有点隐隐发酸。

    大概是她的脸色真的不算好看,鼬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缓解气氛,像在耐心哄骗担心自己会被抛弃的可怜小狗,“我还会给你发信息的。”

    “鼬。”

    已经被泡得发白的脚踩在地面上,沤出一片混乱地毫不成型的深色渍痕,缓慢渗进沾染尘埃的泥土里,所有的嘶吼、痛苦和不甘都被无声吞没。

    “陪伴不需要的话,需要拥抱吗?”加奈张出双臂,不熟练地摆出一个等待的姿势。

    止水曾经,十分固执地想让她接受拥抱,他管这叫做“拥抱疗法”。

    而鼬只是凝视了她一会,举起手来小幅度地挥了挥,“不用。再见加奈。”

    宇智波一族都是按着一个模子长出来的,加奈曾经吐槽过。

    此时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与已逝之人的身影交错重叠。

    忽然不受控制了一般,理智被留在原地无力呐喊,却无法阻止另一个自己追上那个少年,伸出手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比起接受拥抱,止水最想教会她的其实是“主动拥抱”。

    “是我需要。”遗弃了理智的话不知轻重地冒了出来。

    他的指尖已经扣在她的腕间,闻言一顿,终究还是没有拨开她的手。

    努力紧绷的肩膀卸下了伪装,颓然塌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见夜幕中的云雾散去。

    她坠崖失踪的那晚,止水诀别离开的那晚,就如同现在一般,即便视线已经模糊还是能分辨出,挂着的圆月根本不顾凡人生离死别,自顾自地明亮,照地人无所遁形。

    仰头的动作压缩掉了彼此间的一点身高差,后脑抵住了她的前额,刚好赶走了他们之间剩下的所有空隙。

    他好像忘记告诉她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谢谢你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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