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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全文完】(第4/12页)
:“我是老了,看不懂你们这些勾心斗角。什么好的坏的都挤在一个篱笆院儿里,臭的能变香,香的也变臭了。”
    燕唐笑弯了眼:“叔父何必如此悲观,世事绝非非黑即白,我们也是误上贼船。有道是‘用人者,人恒用之’,有人引我们入局,礼尚往来,我们也得孝敬回去不是?”
    刘宴冷笑连连,立场分明道:“我是不管你,别死侍郎府门口就行。”
    燕唐含笑应下了,“我们跑远一点儿,自挂东南枝去。”
    刘宴气青了脸,压下火气问他:“静观说的那些物证,可送到宫里去了?”
    燕唐随意回道:“没送出去,被截下了。”
    “什么?!”
    刘宴拍桌而起。
    他负手在隔间内转来转去,嘴中不断说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燕唐悠哉悠哉倒了杯茶,还没递到唇边,就被刘宴劈手夺了去。
    “你还有闲心在此处喝茶!”
    他将茶杯重重搁了回去,茶水四溅,打湿了燕唐的衣衫。
    燕唐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一边低头擦拭着茶渍,一边理所当然道:“我不喝茶还能去干什么?又不能回府。”
    刘宴双眼一瞪,气得脸红脖子粗:“怎么不能回府?”
    燕唐抬起头,露出一笑:“府中正热闹呢。”
    童儿倒在凉荫里打盹儿,燕宅中,热闹的好像只有蝉鸣。
    奚静观来到一处厢房,元宵将门打开,与团圆、喜官一同站在外头,没往里进。
    奚静观向内打眼一望,边走边道:“听齐天说,你的手伤了,我来看看你。”
    洪福面白唇干,两只手上裹着层层白布,他躺在床上,艰难起身,行礼后才道:“劳三娘子惦念,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福官搬来一张春凳,奚静观坐在洪福床头,看了看他的双手,问:“这伤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怎么这样严重?”
    洪福腼腆地说:“是我不留心,夜半起来喂马也不挑灯,不慎被马给踩了。”
    福官歪了歪脑袋,“喂马?什么马竟有这样准的蹄子,不偏不倚就踩到了你的手心?”
    洪福面色一紧,呐声说:“可不是,兴许是合该我倒霉。”
    奚静观问:“找郎中瞧了吗?”
    洪福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回道:“瞧了,郎中说没见过这伤,怕是难治。改明儿我再换个郎中,也许就有的治了。”
    “不必枉费功夫了,换千百个郎中也治不好。”奚静观一语惊人,脸上还柔和笑着:“你这是毒,又不是伤。”
    洪福遽然失了血色,一张脸纸也似的白。
    “三娘子何出此言?”
    奚静观一如往常般似水温柔:“洪福,非礼勿动。那包袱不是给你的,你就别碰。”
    洪福装出茫然之色,配上这张憨厚老实的脸,半分也不违和。
    奚静观又说:“我让福官在包袱里放了些小玩意儿。”
    福官端详着洪福不能动弹的双手,扮出一份天真,问:“梵郎君特意给抓来的,被那些东西咬一口,是不是很好玩儿。”
    “看你这手,日后怕是不中用了。”奚静观说罢,又道:“我很欣慰,看来它们极懂待客之道,有好好招待你。”
    洪福垂着眼,万千思绪翻江倒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奚静观悠悠道:“本想用你钓只大鱼的,可惜你急功近利,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步步紧逼,却也循循善诱:“你也不甘于此的,对吗?洪福。”
    半晌,洪福终于找到了舌头,他自嘲道:“我是不甘于此,一千个不甘,一万个不甘,可那又怎样?我不还是自作聪明,在你们跟前做了一回玩物么?”
    “一回?”
    奚静观饶有兴味。
    洪福听出她话中深意,只觉背后寒毛直竖,梗着脖子问:“三娘子是何时发觉的?”
    奚静观想了片刻,缓缓说:“那夜在康记铺子前,我第一次遇见薛仰止时。你的车,赶得不错。”
    洪福惊恐难当,仓皇埋下了头:“是我错估了你。”
    103 破局(二)
    八月末, 月漏雕窗,夜风悄悄。
    福官为奚静观取来斗篷,担忧道:“既是有计, 小娘子又何必亲自前去?”
    奚静观低敛眼睫, 任她系上系带, 说:“风波因我起,合该因我落。”
    福官忧心忡忡,又浑是心疼。
    “小娘子何苦自责?准是被那乱七八糟的梦境给魇住了。”
    燕唐斜倚拨步床, 两眼不知望着什么,心不在焉地转着折扇。
    自飧食时, 奚静观将计策和盘托出, 他就一直这般模样, 宛若被人引去了魂。
    秋还未至,京州城内弥漫一片肃杀之气。
    德午门落了宫灯, 金卫黑压压一片,正往点玉侯府去。
    官仪立上城楼,冷眼觑向戒备森严却如漏洞百出的深宫。
    他稍一错眼,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酒旗下闪过一道人影。
    那人披着斗篷,青丝在散在夜风中, 露出一段皓腕,好巧不巧,就露出了那只红绳琥珀穿起来的手串。
    官仪脚下已是追了出去:“静观——”
    见状,薛仰止忙上前阻拦, 此时千钧一发之际,官仪万万不可出错, 他又惊又忧, 脸上的皱纹似要打出个结来。
    “侯爷!万万不可!”
    奚静观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如官仪常年梦中那般,风雾水月一场,轻轻一碰,就碎了。
    一颗心不能剖出两次,官仪将薛仰止踹下了石阶,见他还不死心,又要出言劝阻,抬脚就踩在了薛仰止的手指上,居高临下命令道:“滚!”
    官仪换了常服,临行前又止步,对小卫道:“务必让孔指挥使严阵以待,不可松懈。”
    小卫跪在地上,一叠声道:“是。”
    白马如鬼似魅,穿过浓浓夜色,止蹄在一条诡异的小巷边。
    官仪停马入巷子,见四遭无人,皱眉低换了句:“静观。”
    巷口应声踱来一个人,身材纤纤瘦瘦,弱不禁风。
    “静观?”
    那人再向前走,莲步轻移,款款而来,一边靠近,一边抬手解了披风,月光亮亮的照下来,观她贼眉鼠眼、塌鼻厚唇,竟不是奚静观。
    官仪历经一瞬的惊愣后,只觉心头一空,两肩的担子,顿时消散干净了。
    他看着面前不男不女的“奚静观”,又将视线移到他的腕子上,苦笑着说:“你又何苦作践我?”
    官仪中了一计调虎离山,俨然大局已定,他周身的疲惫也霎时不见了,只是懒懒散散的,看起来长身玉立,却深知何为哀形骨销。
    巷外又移来一个人,奚静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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