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美食经营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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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出心裁的馅料,也便差在这上头。

    实则虞爹是个嗜甜的,生前忌了多年的口,如今人死病消,给他们做糕点,却是不必再拘着了。于是虞蘅又做了个甜些的版本,这是孝敬二老的,分两道浸油里低温炸,看粉嫩花瓣层层绽开。染了色汁子的酥皮一咬掉屑,得用手接着吃才不致狼狈,内馅则清甜,细闻还有缕缕幽香。

    吃各式酥点心时最好配一壶沏得浓浓的醇酽陈茶,茶汤棕红清亮,倒映出白瓷盏上漂亮的粉彩莲纹。形状各异的酥点攒在花型盘子里,精致、漂亮,吃起来也满口花香,仿佛置身花丛似的。

    一壶茶,一盘糕,一本风月小说,一下午悠长时光便这么消磨过去。

    虞母显然是讲究人,虞蘅跟着她讲究惯了的,所以当初做的点心得钱氏那般赞叹喜欢。

    荷花酥做出来,拿在手里,玲玲珑珑一个,层层叠叠荷瓣,颜色模样都娇俏,好一株亭亭清荷,阿盼都舍不得吃。

    虞蘅则拿上祭品出了门,又去半山腰那座道观,给父母的长明灯上香供奉。

    那一场马祸究竟意外还是人为,族中长辈各执说法,虞蘅想的却是,不管哪一种,都不能连累族人。她亲族观念淡薄,却不能不顾父母遗志。

    于是孑然上京。

    等到端王谋逆案审理得差不多了,刑部又撅出来一件大事。

    便是端王那个心腹林峙,受不住刑罚交代,自入京前,端王曾想过眼下有去无回这种情况,于是修书一封与辽人达成协议,提前安排,若自己落败,便由这个最聪慧的儿子借兵起复。

    眼下刑部大牢里头关着的那个“五郎”,其实是大街上寻了个长得与五郎眉眼有几分肖似的乞儿,真正的五郎,早就由亲卫护送着逃出边境了。

    好一出偷梁换柱,神鬼不觉。

    满朝哗然,昔年与辽人战役仍历历在目,那时候,端王是有力的主战一派,甚至还亲自御兵上阵过。

    如今不仅被人发现他当年那些颇有见地的政见,其实背地里都是谢萱替他出谋划策,指引明路,就连最基本“爱国”都做不到,何谈放心将天下交给他。这样的君主,若大敌当前,怕不是会弃城而逃?

    一时之间,朝堂上都是攻讦端王此举无异于卖国、斩首真轻便了他,应当刺配幽州修城墙去,或是商讨对策,如何不开战火将人讨要回来收狱的,否则真个夜长梦多。

    竟无人再为了科举改制吵,趁着众人关注旁的去了空档,官家与礼部便悄摸把章程给定了下来,好在礼部尚书李洵跟侍郎王焱都自己人。

    尚书李洵马上就要致仕回乡颐养天年,回顾这一生,为官没有大建树,头脑却很灵活,从来不参与党派斗争,安稳了二十年,临了临了,知晓王侍郎家儿子与那姓谢的小子、姓虞的小娘子关系要好,此事又经官家首肯的,自己已是一对二,何不卖他们一个好。

    既定了下来,便没什么可吵的了,何况官家已派遣使团前去谈判交涉,众人都紧张又忐忑地等着前线消息,从没这么齐心协力过。

    结果就是休养生息几十年,不仅宋人养得兵肥马壮,辽人也觉得又可以一战了。谈判书一撕,扣留使团,无异等同宣战。

    大臣们怒了。

    本朝可不是虞蘅熟知历史上那个拿岁币换了百余年安稳的朝代,面对异邦,从庙堂到市井百姓都带股子傲性,究竟该怎么形容,嗯……大约便是世人刻板印象中天朝上国该有的气性,有理有据有节,不卑不亢不愠,待人温和却透着丝丝不容置喙的自负。

    这是国朝强大的最好证明。

    这时候,便是先前蹦得最高的那些老顽愚,也不得不感念谢萱,若不是她于稀世奇书中搜寻来那些坚船利炮,又识良将辨忠奸,朝廷今日也不会有这么强大底气。

    官家也是难得硬气了一回,不硬气不行,端王家五郎年轻、头脑灵活,流落在外是个大隐患,何况还与异族勾结,这是踩着王朝底线了。

    永嘉二十三年,七月。

    驻扎幽、蓟二州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出征讨辽。

    北境作战,非骑兵不可,骑兵二十万,战马更得倍之,也就是合四十万。

    马,在开国之初是个稀缺物,养一匹马所费土地,若换做种植黍麦,可养活二十五人。打不起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养不起战马。

    但当收复燕云十六州后,便有长山大谷、美草甘泉的大片旷地供马群繁殖生息。

    如今的战马,养在蓟州北部的望野与甘凉河套,也只有这两处高寒之地养出来的战马,才能为骑兵出塞长途征战所用。

    有好马、有能将,粮草丰足,也难怪许多人议论起这场战事,一片叫好。

    前方战事一炮打响,汴梁城里,却是秋高气爽,一片美好与祥和。

    汴水上涨了尺余,阵阵秋风吹来,碧波浩淼,芦花似雪,亦吹得黍麦油油,麦香遍野,桐叶黄了满城。

    百姓吃瓜看热闹之余,也没忘了如火如荼的秋收劳动。

    今岁雨水颇丰,好歹没泛滥成灾,收成算是不错。

    会试也如期举行。

    往年虞蘅不大关注科举放榜日,今年却提早雇了伶俐的小童子在榜下守着,等张榜时辰一到,便将上头名次给记下来。

    童子是做惯了这些活计的,记人名记得又快又清晰,与报喜的小厮前后脚到。

    “……郎君第七名,才放了榜,奴马不停蹄地便来了。”

    说话的小厮,不是圆圆脸的元六,瘦猴脸,高虞蘅也认得,叫吉双,平时二人好得跟穿同一条裤子似。

    虞蘅笑道:“七很好啊,五行之和,至善至美,好数字呢。”

    谢诏考了个好名次固然值得高兴,却是没什么意外的,毕竟本就属于是天赋、努力都到位了那种。

    待到报信儿的童子小脚“咚咚”跑回来,脆声道:“娘子,今科中试者九十四名,其中女子近三成,名次最高者一十四,前半数里共占十二名。”

    虞蘅很是高兴,连连拊掌,“好!好!好!”

    听罢,拉他坐下吃点心:“今日真是太辛苦你了!”

    小童嘴里塞着枣花酥,含含混混道:“娘子家酥饼真好吃!”

    把阿柳几个稀罕得不行。

    兰娘这几日亦是紧张等着消息,她家中小弟今科下场,生为庶民,举全家之力供出来个读书人不易,自然是盼着他能早日还报。

    虞蘅安慰她:“从家来信且得几日呢,你别太焦心了,该吃吃该睡睡,顺其自然,你小弟平日功课都不错,想必能中。”

    比起兰娘家中小弟、谢诏这等刻苦的,学有钱同窗纵情声色犬马的韩祯赫然成了对照组。

    钱氏与韩嗣丰素日被他瞒着,年底的岁试,又被他打小抄考得还不错的表象给骗了过去,直到真刀真枪地这么试过一回,原形毕露。

    自然是名落孙山。

    钱氏恼火得,慈母也不当了,竖掌为刀,“哆”地向儿子头上砍了十数下,沉闷有声。数十年来,钱氏一直以贤妻良母形象出现在她们面前,甚少露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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