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毒酒一杯家万里》 90-100(第11/16页)

急,还请陛下饶恕。”

    “朕没怪他。”

    奉明帝朝前走了几步,地上的琉璃碎片被他踢得飞散开来。

    “朕是气他张家的女儿!”

    杨照月小心道:“张悯姑娘一向病弱,何曾知道宫里朝和朝内的事。掌印为了让她安心调养,更是连多说一句,都恐忧虑伤身,她定不知道陛下的难处。只可恨江府,为了自家子弟的出路,偏诓骗了她的才情去。那悯姑娘从来都是最心善的人,如何见得贡生因自己受冤,这才阴差阳错,坏了陛下的事……”

    “那她就该死!”

    奉明帝一声呵斥打断杨照月的话,可杨照月却深知,这是气话。

    张悯若死,不说拴不稳张药,恐连许颂年这个人,奉明帝也很难用得稳了。

    果然,奉明帝沉默了一阵,转身取了一只新杯,也不使唤杨照月,自斟了一碗茶,一口喝了,放平声音道:“朕倒是想知道,是谁有这种心思,对朕使了这么毒的一计,就这么见不得,朕使那百万两银子?”

    杨照月道:“普天之下,何人敢算计陛下呢?”

    “怎么没有,十几年前就有了!”

    奉明帝眼前猛地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他顿时气闷胸痛,抬手饮尽杯中残茶,对杨照月道:“你去告诉许颂年,他想搭救张悯,朕准,朕甚至可以纵他和张药,在外头使些手段,尽快把这件事抹平了,朕要修皇陵!”

    “是。”

    杨照月应道:“奴婢这就出去给掌印传话。”

    第98章 梧桐旧 你还记得城外梧桐已半死吗?……

    刑部司狱宋饮冰亲自收张悯入监, 监中拜狱神,张悯虔诚跪地,神台下再三叩首, 直身时却在神台一角, 陡然看见了一个砾石所刻的“玉”字。宋饮冰告诉张悯, 那是一个叫银声的女犯刻下的。张悯因问银声当下所在,宋饮冰答说之前黄妃有孕,朝廷下了赦令, 她因那赦令免了余下刑期,现已归家。辞狱拜神那一日, 她没有跪神像下的正位,反将一炉香,摆在了她所刻的“玉”字之前。

    张悯抚着那“玉”字上的一点, 问宋饮冰道:“这个‘玉’字,指的是?”

    宋饮冰笑了笑,应道:“自然是玉霖。”

    张悯转身再问:“为的是什么呢?”

    为的必然是王少廉逼狱女囚中卖春一案。

    当时玉霖做局, 计杀王少廉, 增修《问刑条例》, 梁京女狱之中因此再难见逼囚为娼之事。

    这是很好的一件的事,但此案中获罪的除了王少廉之外,还有一个□□犯,而那人正是张药。

    此时张悯在前,宋饮冰一时倒不大好回答了。

    他正迟疑,但听身后一狱卒进来回话。“宋司狱, 司礼监来人了。”

    宋饮冰问道:“来的是谁?”

    狱卒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许掌印亲自来了,我们在前堂已经领教了司礼监的排场, 正要来请司狱来迎。谁想掌印倒不叫大人到前头去拜见,只要见……”

    自然是只要见张悯。

    虽说自从王少廉死后,宋饮冰亲自掌狱,刑部狱再没有大“孝敬”送给司礼监的陈见云,这司、狱两家门路倒自此断绝。宋饮冰是个刻板的人,平素不肯变通,但许颂年既亲自过来,见的又是张悯,宋饮冰倒肯破例,也不执着提囚面会交递文书,只令人将张悯身上的械具锁好,就留狱神庙与张许二人,自己则携看管的狱卒,避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脚步声渐近,止声时,许颂年推开了狱神庙的门。

    门外悬铃,阵阵作响。

    张悯靠坐在神台下,趁开门的空当儿,抬头看了一眼那铃阵上的天色,晚霞的黄光正映照着深蓝的天空,黄昏已近。

    许颂年穿着司礼监首官的袍服,外头罩着一件银狐皮氅。

    想起之前狱卒说的“排场”,张悯不禁笑了笑:“都三月了,你还觉着冷吗?”

    许颂年应声解下银狐皮的氅子,罩在张悯单薄的囚衣上。

    他没说话,转身去外头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张悯身边,自己则扶着地,半跪下来,掏出怀中的帕子濯湿又拧干,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冷暖,方低下头将张悯的手从氅中抽出,小心地挪开她手腕的上镣铐,细致地替她擦拭。

    已经很久了,许颂年不得这般照料张悯。而张悯垂眼看着他细致的动作,不觉抿住了嘴唇。

    她本是个不会揶揄人的性子,但见许颂年一身华袍,半跪在眼前的脏污之地,做着从前照料她的事,她心里难受,口中却不知道为什么,竟“调侃”起来。

    “你在宫里做这些,出来还做这些。”

    说着她就要收回手,许颂年却使了一分巧劲将她摁住,张悯只得作罢,任由许颂年摆弄。

    面前的人仍是一副温和的眉眼,声音也淡淡的,“说了要照顾张家女一辈子,我不会食言。”

    张悯垂下眼见,“父母已死,张家什么都不能再给你,你的话早就不必作数。”

    “你想把我撇干净吗?”

    张悯一愣,许颂年背过身去重新濯帕,续问道:“撇干净之后,你想做什么?”

    帕中的热水从许颂年的指缝中流下,落入盆中,水声伶仃,衬得周遭格外寂静。

    “郑易之无辜,我不能害他。”

    “不止这样吧。”

    张悯沉默,许颂年背向张悯叹了一口气,忽问道:“你想凭你自己一个人,借今朝舞弊案的公堂,去翻当年郁州溃坝的冤案吗?”

    不想张悯竟未否认,猝然接道:“我提一句又何妨?”

    许颂年顿时转过身,刚要开口,却又被张悯的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我硬翻郁州旧案会害死很多人,我不拉人下泥潭,可我难道不能当堂喊一声‘冤枉’?”

    “没用的……”

    张悯抬声道:“陛下已经发了杀太子遗族的心,钱粮断了,墙内必是饿殍地狱,江家给我的那一份金银拖不了多久,耗尽之后又如何?”

    许颂年道:“我掌着天子内藏,哪里不够挪移?”

    “许颂年,你还觉得自己不够惨吗?”

    “我……”

    “私发内廷的银子,你想被天子剁成一摊肉泥吗?”

    许颂年沉默一阵,深吸了一口气,忽地笑了一声:“那就让他剁吧。”

    “我不准。”

    张悯一把握住许颂年的手:“你得听我的,我说了我不准。”

    她说得急快,话音落下就连咳了几声,许颂年忙抚其背,帮她顺气,一面压下了声音,安抚张悯道:“你说你不准,我还能如何?你别顾和我白生气,恼了你自己。”

    他下了软话,张悯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他们从前做夫妻时的相处之道,张悯外表柔善,里内刚烈,夫妻间偶然因事争执,争不得几句,许颂年便下软话,她也因此无可再争,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333文学城 333wxc.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