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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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应是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人。

    如今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也如同司珹一般,回到了过去?

    不,梦中的怎会是季寻洲。

    季邈深深地呼吸。刚醒时候的混沌被驱散了,他瞧着眼前的“季邈”,无比确信,这就是司折玉。

    是前世的司珹。

    那么他自己的容貌,也会与司珹相逢自己那般,有所改变么?

    季邈和雪搓干净脸,近而一仰首,就见少年司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进而面上神色骤变。

    “你,你……”

    下一秒,司珹拨剑出鞘,划破雪雾,抵到了季邈脖颈处。

    “你究竟是谁,”司珹厉声问,“怎么会同我如此相像?”

    季邈一时陷入恍惚。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恰如彼岁营帐中。只不过以剑相指的上位者成了司珹,而孱弱仰面的,则成了他自己。

    但与之不同的是,他重回此旧梦,依旧比司珹年轻一点。且司珹如今年少,还未接受朝天阙,想来心肠会比自己当初要软些。他也没有新的皮囊作掩护,而是与过去的司珹相互直面、坦然以对。

    ……这究竟算是幸事,还是不幸呢?

    季邈垂目看向脖边长剑,陷入了沉思。

    司珹却没功夫同他浪费太多时间。他今日来浊沧河,原是参加卫所冰嬉戏,打发休战期的闲暇——肃远王季明远受定西布政使所宣圣意,昨日带夫人启程去潼川,便留两个儿子在家

    中。

    可季瑜向来体弱,冬日里愈发少出门。司珹翻年三月才满十八岁,正是少年意气最风发的时候,哪怕常年不受父亲待见,却也掩不住蓬勃恣意。

    季邈还隐约记得时段的自己,却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司珹。此刻他尚未经历征伐、背叛与血仇,如此青涩,如此落拓。

    季邈在此刻心跳不止,方才彻底又明晰地意识到。

    司珹曾拥有过与他一致的人生。二者生长与同一具躯壳,血肉被命运分野攀向两处,支离破碎的一方托举他,才成就了季寻洲,兜住了司折玉。

    那么如今,他是否也可以改变一切、让前世的司珹不再苦楚、不再饮恨呢?

    季邈眼睛一亮,他仰首直视司珹,迎着对方的杀意,丝毫没有畏惧。

    司珹眉头深蹙,犹疑道:“你究竟……

    “哥!”季邈情真意切道,“兄长,你当真不认识我了么?我从宿州连明城,跋涉千里而来,如今可算见到你了。”

    司珹手一抖,猛地收回了剑。季邈立刻蹬鼻子上脸,就要往马背上爬。

    幸而司珹理智犹存,连忙把人抵在马鞍下,少年将军凑近一点,不可思议地问:“你从连明城而来,难道是温家人么?”

    “你我皆是温家人啊。”季邈仰面看着他,毫不设防地露出了笑。

    “将军,随我回家吧。”

    ***

    司珹当然没有轻信。

    这半大少年出现得太古怪了,他第一时间怀疑是嵯垣细作。可当他假意降低防备、让对方上马后亲手试探时,才发现这人竟然果真未覆假面。

    名为“寻洲”的少年人任由他搜身,连半分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司珹匕首抵着对方腰窝,奔马晃动间偏移了,季邈还贴心地挪回来,又自己挨着了。

    司珹:“……”

    司珹随意扯了氅衣,兜了对方满头满脸。季邈也不恼,反倒自觉裹得严实,以免打马过阳寂正街时,引发人群骚动。

    一路上不时有人同司珹打招呼,季邈嗅着氅衣,听见一声声“世子爷”与“季小将军”,又想到这样被称呼的是司珹,便觉得心中饱胀,再满足不过了。

    他竟果真随司珹回到王府中。

    别院还是那么个别院,司珹没尽信他,就着马鞭给他绑一块儿,拽回了小院里。季邈随在他身后,氅衣仍罩着头,只能瞧见足尖,却全然没顾虑。司珹往哪儿拽,他就往哪儿走,有两回

    险些磕着柱子,得亏有司珹咳嗽或顿足提醒。

    折玉还是这般嘴硬心软。季邈想。

    司珹牵着他行至长廊下,又屏退了屋中人,这才一把掀开氅衣,指了指东南侧。

    “我这别院坐东朝西,你且暂留东南连房第二间,别的地方哪儿也不许去。

    这话听着好生熟悉。

    季邈略一思索,就想起了四年前,自己对司珹初入府中所言。彼时他就将司珹安置到这一间,却没下这样多的禁足令。

    季邈抵着虎牙,起了逗弄的心思。

    “兄长好狠的心,”季邈问,“当真哪儿也不许去么?”

    司珹忍了片刻,凉飕飕地说:“谁是你兄长?”

    “好吧,”季邈并不气恼,“叫将军也成。”

    他就着被绑缚的手,指了指月台,问:“琴娱休憩,不让我去?”

    司珹额角青筋跳了跳,没有说话。

    季邈又指指门楼:“出入别院,不让我走?”

    司珹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季邈从沉默中获得了答案,颇为遗憾地作评:“若是换做我,定不会这般限制将军自由。”

    司珹终于忍无可忍。

    “若我没记错,”司珹冷酷地说,“你来路不明疑点重重,是被我关在别院中暂待查明正身,而非座上宾。”

    “原来还将我当成细作。”季邈明知故问,“那将军怎么不干脆将我关入地牢中?”

    人一关进地牢,这副皮相就再说不清。司珹不信季邈不懂这个道理,他哼一声,紧了紧手中缰绳,拽得对方一个趔趄。

    “扮猪吃虎好玩儿吗?”

    “一切水落石出前,你就在厢房里好好待着。”司珹皮笑肉不笑,以剑鞘拍拍他脸颊,贴心地说,“当然,孤会亲自把你牢牢绑在床边,叫你哪儿也去不了。”

    这话说得绝情,还带着点威胁与恐吓。少年人刻意伪作冷肃,将平时面对卫所中兵痞子的劲儿都拿出来了,不信再镇不住这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岂料季邈非但没怕,反而当即跨进厢房中,回探出半个脑袋。

    “那还等什么?”季邈欣然道,“将军快来绑吧。”

    第 121 章 漆园蝶(二)

    【鹰穿蛇世界if线】

    最后是戚川绑的人。

    戚川受命来绑时,季邈又被氅衣罩上了,人很安静,司珹不许他说话,他就当真一个字也不说。

    临到司珹带戚川出去,季邈才弯腰,将氅衣抖落下去,瞥了眼窗外逐渐消失的二人。

    他在独自一人的幽静中,陷入了思考。

    眼前的司珹不过十七八岁,如今应是长治二十二年前后——此时他还未接手朝天阙,仍然跟随钟景晖在沙湮战场,衍都形势尚且明朗,距离太子南巡也还有两年,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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