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又糊涂的前妻: 20、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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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远侯府与太傅府似有默契般,同时双双施压,沈朝珏受牵,二人被列入重点审查。

    天际墨云翻涌,有山雨欲来之势。

    那是鱼徽玉离家这么久,第一次再见到家里的人。

    大理寺门口,众多侍卫按剑而立。

    吏部清查,锋芒直指大理寺,里面气氛凝重肃穆。

    鱼徽玉与陆晚亭匆匆赶来,此时朱门外侍卫看守,两个弱女子被冷刃拦在阶前,“现在清查大理寺,你们两个女子岂能入内?如若再靠近,小心对你们不客气!”

    “我看谁敢拦她。”

    一道声音从内传出,鱼徽玉认得这位走出来的侍卫,是鱼倾衍身边的亲随。

    “睁大你们的眼,这是我们侯府的小姐,吏部侍郎大人的亲妹妹。”他声音不高,却有一股威压。

    其他侍卫闻言,铁剑应声而移,纷纷退让出一条通路。

    “长公子在里头办事,小姐要是想进去求情,现在可不是时候。”侍卫劝道,连语气都如其主的三分薄凉。

    鱼徽玉咬唇不语,终是转身离去。

    以她的了解,自己进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家等审查结果。

    大理寺内。

    潮湿阴暗的地牢深处,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几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被囚于同一间牢房内,气质身份与周遭犯人格格不入,面上是同样的惶惶不安。

    牢房内的几人共同参与了一桩命案的审查。几人急得团团转,唯独角落的二人静默不语。

    周游犯愁,“我这才升迁不久,不会很快被贬回去吧。”

    沈朝珏瞥了他一眼,“还有命就不错了。”

    地牢入口处,两道身影伫立,分别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青年。

    “太傅大人何必亲自来一趟?”青年问。

    “我可是听说,里面关着的,有侍郎大人的亲妹夫。”许太傅道。

    “许大人说笑了,什么亲妹夫,家父从未认可这桩婚事,全是小妹不懂事罢了。”鱼倾衍声音冷峻,凤眸微眯。

    “既然如此,侍郎不会徇私舞弊吧?”许太傅随之低笑。

    “绝无可能。”

    鱼倾衍步入地牢,亲自审问每个涉案官员。还未审完就水落石出,是其中一人疏漏所致。

    那人不是沈朝珏,也不是周游,鱼倾衍仍是往下审了沈朝珏。

    他问了沈朝珏籍贯年岁,现居何处,家中有谁,这种寻常问题。

    “是否婚配?”

    沈朝珏抬眼看他,照答,“已有婚配。”

    鱼倾衍持笔记下,面不改色,接着道,“你可认罪?”

    “我认什么罪。”沈朝珏方才就已知晓同僚认罪之事。

    鱼倾衍还要审,无非是公报私仇。

    “还嘴硬。”鱼倾衍轻笑,“让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屈打成招。

    鞭声破空,沈朝珏和周游二人终究不认,罪不至死,又不能真打出人命,只能放人回去。

    此案犯错之人已经抓获,其余人顶多受轻罚,奈何周游开罪许太傅,一纸奏疏,所有涉及此案的官员纷纷受此牵连。

    贬谪已是轻罚,更有下放偏远州府,每人还受了十鞭责罚。

    夜暮沉沉,鱼徽玉在家中等到沈朝珏时已是天黑,终于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与沈朝珏一同来的还有鱼倾衍,他手持诏书。

    夜风萧瑟,卷起诏书一角,明黄的绢帛在烛灯下刺目。

    鱼倾衍站在屋外,目光越过门槛,在里面扫视一圈,眼底掠过嫌意,“沈朝珏办案不力,削官下发燕州。”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在寂静夜里尤为清晰。

    沈朝珏伸手接过诏书,指尖还带着血迹,悄然渗入锦帛纸内。

    鱼徽玉闻言愕然,看着负伤却身姿挺立的男人,血迹浸染官服已然干涸发暗,隐隐可见伤口。鱼徽玉倏地红了眼尾,问鱼倾衍,“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这般对他?”

    “此案他真有如此大过?”鱼徽玉与陆晚亭自大理寺回来,早就商讨过此次事件,料想过会受牵连,但没想到会这般重罚。一切太突然,像毫无预兆的暴风,摧毁一砖一瓦砌就的房屋。

    “你知不知道他在大理寺如何尽心尽力,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日,如今全都付之一炬。”鱼徽玉上前,任眼泪无声流下。旁人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当初离开侯府,鱼倾衍看她极为不快,她怎能不去想这件事与鱼倾衍的关联。只是鱼徽玉想不明白,他们不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吗?为何鱼倾衍要这么对她,她不奢求在他那得到好处,可为什么要伤她。

    若是其他人这么对她,她甘认倒霉,可面前的人是她亲哥哥,要她怎么轻易咽下这苦楚。

    “付出努力?”相比鱼徽玉的哭诉,鱼倾衍极为平静,“为了住在这种地方?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住过这种地方?我看你真是被鬼上身了。”

    若要鱼倾衍设身处地为鱼徽玉着想,他难以代入其中。

    自她六岁进侯府,什么时候离开过家这么久,如今为了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竟来责备他的不是。

    为了一个男人,与她兄长不分长幼的失礼,真是疯了。

    现在鱼倾衍只后悔没有趁早派人除掉沈朝珏,如今见鱼徽玉这番护着他的模样,若是真杀了沈朝珏还得了,她怕不是犯蠢要跟着殉情了。

    “你滚。”

    “你说什么?”鱼倾衍冷眸掠过一丝难以置信。

    “我说,你滚出我家。”

    夜雾渐浓,遮蔽了月色,整个天幕黑沉如泼墨。

    鱼倾衍走后,鱼徽玉担忧地想要查看沈朝珏的伤口。

    “没什么大碍,我自己处理。”沈朝珏挡开她的手。

    “你是不是怪我?”鱼徽玉轻轻问道。

    “我怪你什么了?”沈朝珏随手将诏书掷于书案,他怎会不知道为何会受此无妄之灾。

    “因为我,鱼倾衍才会那样为难你。”鱼徽玉虽从来没有受过鱼倾衍好脸色,但夜没料到他会出手这般狠绝,要将他们逼到绝境。

    “不要多想。”

    沈朝珏没那么悲观,他经历过太多重新开始,习惯了人生起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男人终究是没心没肺,不似女子细腻多思,鱼徽玉从前还惋惜自己因此慰藉不了沈朝珏,如今看来是好事。

    鱼徽玉有些佩服他,如果换作是她遭遇此等变故,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样坦然接受。

    挨了鞭伤,沈朝珏不让鱼徽玉帮忙处置伤口,独自进了浴室,褪去衣衫,露出崭新的伤痕,清水洗去血污后,将药物直接倒在伤口上。痛感生生传来,沈朝珏眉头都没

    动一下,思忖着要如何报此仇。

    夜更深了,寒意浸入风,掀动车轿帘幕,直透骨髓。

    马车在寂静街道上疾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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