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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文学城www.333wxc.com提供的《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296、抱春风(第2/4页)
鸿一瞥,此后再不见了,久而久之他也将林樊修的剑与他们自己画了等号:实际上他可不一样,自小主修的就是各种诀,只不过是他不常用罢了。
方濯又想起以前同林樊聊天时,曾经听他说过,若非担心会有人在背后生非议,他也许就不会去天山剑派,而是选择来镇鹭山找他表哥。若当真如此,他二人说不定还能早些相识,真正做一对师兄弟——但语说至此,他却没有多少遗憾,好似只是顺口提一提,并不对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满。他喜欢、爱天山剑派,哪怕也许他们的功法与他自小习得的尚有出处,林樊还是愿意为天山剑派送上他的全部。他二人的爱太相似,方濯更觉此人似某种知交,如今在这种情境下想起,更觉敬佩:林樊分明可以用剑诀,他练诀如此多年,赫然对上方濯,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可他就是不愿意这么做。对待切磋,他会用自己更喜欢的方式,他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但柳泽槐当时虽然狂,但看起来还是比较听话的那种,当时修剑也许不如林樊那么狂热,在剑法上也可能不如柳轻绮,可控制上略胜一筹,便使得二人又成了平手。剑刃一触即分,短短半柱香内,两人额上就都布了些许薄汗。柳轻绮一竖剑于身后,观察着他。半天后说道:
“你是天山剑派的人?”
柳泽槐之前一直还算是比较冷静,闻言却是有点生气了:“闹什么?打了半天,你现在才知道?”
柳轻绮笑道:“别急,别急。我还从来没和天山剑派的人打过架呢。”他有点好奇:“不都说你们门派远离中原吗,你来,跟你师尊说过了吗?”
可怜柳泽槐既要找他的破绽,又要应付此人莫名其妙的话唠。好在此话不算是对天山剑派的非议,也没招致多大的反应,柳一枕却突然笑了一声。
说实话,“柳”这个姓氏不算多见,可在场目前竟然就有三个姓柳的,而且彼此之间都有关系、却并非血缘关系,方濯怎么想都觉得这副场景很诡异。估摸着在座也有不少听到柳轻绮的名字后会窃窃私语去想这是不是一对兄弟置气彼此争斗的大戏。他就听到叶云盏在旁边咕哝:“这人怎么也姓柳?”他年纪小,当时还没抽条,刚到方濯的腰,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过去狠狠地按一下叶云盏的头,不欺负白不欺负。
但柳一枕没这个打算,他对这个小师侄好像很不感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令狐千眠而连坐到了他徒弟。
叶云盏扒着云婳婉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往栏杆上踩,要往下面看。云婳婉担心他摔下去,便紧紧箍着他的腰,把他像个水桶似的拴在腰间。师姐弟两个盯着台上,目不转睛,令狐千眠抱臂于身后,吹了声口哨。
柳一枕微微侧目。令狐千眠不在意,笑道:“师侄这话问的不好。这小柳少侠以前我听说过,乃是掌门座下目前最小的弟子。英雄擂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掌门也跟着来。”
果然,一听这话,柳泽槐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起来。他没的说,虽是掌门座下弟子,但事事却不能由师尊跟着,估计这么多年来心头也是有些憋气。
他一不说话,柳轻绮也觉得有点不对,赶紧闭口也不说了。说来也怪,此前他俩一直剑拔弩张的,交了几回手后,关系竟然莫名地缓和了一些。可能也是觉得棋逢对手,语气纷纷都放平缓了一点,只是柳泽槐不想就着这个话题再和他唠叨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掀起眼皮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左手连捏三诀,摇影剑有如一道被授了勋带的柳条,自他的手指间延长、飞出,又被他一把握在掌中,纵身直取柳轻绮前心要害处。
铛的一声,杳杳剑骤然于前,与其撞击一瞬便立即抽身而去,向斜后方连退数步。方濯被他训过不少次,说他只知攻不知守,不要命的法子一时有效,却不可执着一世,一旦被抓住了把柄就很容易因此而设套。只是多年习惯,也并非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他倒是有心,只可惜估计还需要更多切磋才能有所变化。如今睁大眼睛,全神贯注,打算看看他是怎么干的。这一下倒也是有些惊异:说实话,柳轻绮的风格跟他实在是差不了多少。杳杳与伐檀本便同出一源,性情也类似,只不过多年不见,此剑许是也会同主人的心性一般有所改变。那么多年前,若他俩能有机会站在一起,估计有不少人能直截了当便认出这二人绝对师出同门——杳杳剑被执于掌中,却是分外轻松,好似只往外轻轻一抛。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剑碰撞声却骤然而起,剑锋相碰间瞬时迸出一道火星,牵着柳泽槐的剑锋向外一拐,随后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擒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膝盖提起向侧旁一个横踢,作势便要踹他执剑的那只手腕。柳泽槐反应也很快,不给他一点机会,就着这股劲头向后一翻,襟带云似的飘起又落下,也像一柄长剑往前一抽,尚未落地便已再次起身,剑刃一片银杏叶似的从天而降,一时有如雪山震啸、风暴将至,眼前一瞬而过一道风雪幻影,刃侧像扯出一道长烟,又在空中凝成利刃,一剑劈落。
柳轻绮立于原地,右腿稍微动了动,手指轻轻抚上,抵住剑锋边缘,稍稍擦破了一点肌肤。一滴血缓缓流上剑身,一路蜿蜒向下,转瞬便激起一点淡淡白光,震得掌中剑柄末处那绘着一条柳枝似的纹路半明半暗,像将落时的太阳光。柳泽槐此剑来势汹汹,带着股震天盖地般的气势,直刺他的眉心,且速度极快,只一个呼吸便从飞雪中跃出,风霜将至时,人也已到眼前。
柳泽槐左手拇指抵住中指指节,嘴唇上下迅速翕动一瞬,摇影剑便已凭空生出数道利刃,急刺而下,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丝丝缕缕如暴雨倾盆。这种情况方濯也曾遇见过,当年同裴安之一战时便仿佛如此,而他当时自然是硬顶了下去,事后身上有多难受暂且不提,就说此事在几位长辈心中留下的印象便足以他后来后悔数日而不得歇。要他现在照旧如此,保管得被柳轻绮吊在门口揍一顿,如今有了机会进行“观摩学习”,方濯精神百倍,定要好好学学柳轻绮到底是怎么做的,可他做足了一切准备,发生的事情却令人大跌眼镜——
柳轻绮训他行,教育他也行,可从来没说过其实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柳泽槐身形删没若碎云,左右寻不得踪迹,剑锋却像有生命一样在空中迅速划了个圈,捕捉到柳轻绮所在的位置时,剑锋直冲而下,毫不留情刺向前额。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此刻本应立即收剑回身掐诀成盾,这雨丝儿似的剑刃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是第一次对上,不知道对方这招究竟是以幻取胜还是确有此事,谨慎点总是好的。但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任何要成盾的意思,或者说,不曾见一分一毫的避让之意——唯有左腿稍稍往前移了移,呈现一个更加方便移形的姿势,仰头望着那千万支数不清的剑影,双手握紧剑柄,盯紧一处,手指轻扣剑端,在即将接近眉心一刻骤然轰出,但闻一连串的令人鸡皮疙瘩顿起的金属剐蹭声,这道剑意穿过数柄利剑,丝毫不受影响,直逼向那隐藏在万千剑刃后的摇影剑锋。而他本人左手立即撤回,右手执剑紧赶两步,迎着剑雨却没有分毫后退意思,剑锋向左微微一斜,那即将逼近侧脸的一柄长剑便骤然而落,当啷一声摔在地上,转瞬便成了雪尘灰雾,没了踪影。
柳泽槐双眼微瞪,却是脸色略略一红,唇角微扬,明显有点兴奋。他从剑雨掩护下一跃而下,摇影剑向前横去瞬间,就已经与那道巨大的杳杳剑影撞在一处。当即烟尘四起,余音不绝,数剑并撞的喧嚣已经遮盖了满场的窃窃私语,须得近了彼此嘴唇才能听清。台下剑影纷然,看不清人的动作,唯见一柄长剑与这数道剑锋凛然而对,几乎缀出一连串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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